斗米CEO赵世勇：应关注“人力资本”而非“人力资源”

编者按：2017 年倏忽过去，2018 年悄然开启。我们总是希望借由时间意义上的转承启合，放慢赶路的脚步，复盘、反思、沉淀和期待新一年更好的自己。

作为投资人，我们总是强调要去感知变化，挖掘变化中的机会。其实，对这些变化体会最深刻的是我们的创业者们。

新年伊始，我们推出这个简单的小策划『拥抱变化 2018』，邀请蓝湖资本四位优秀的创业者以及蓝湖资本合伙人胡磊分享对行业、对创业的见解。希望和大家一起思考，共同成长。

自述 | 赵世勇 斗米CEO  采访整理 | 蓝湖资本

当以共享经济为代表的模式拉开中国新经济 2.0 的序幕后，网约车、共享单车、新零售、外卖、直播平台等开始进入我们的生活。一时间，网约车司机、单车运维人员、外卖小哥、直播网红等这些我们几年前根本没有想到的职业形态都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未来的劳动力市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劳动力人口自 2012 年首次下滑后，下滑趋势已经持续了 5 年。有官方预测说，有可能到 2020 年的时候，如果这种状态持续，每年可能下降一千万的劳动力。

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可以看看邻居日本的状况：

日本劳动人口在 1998 年达到峰值后开始减少。日本总务省今年上半年发布的数据显示，日本人口数量已连续 4 年呈减少趋势，人口总数降至约 1.27 亿人，创下 15 年来新低，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不少日企饱受劳动力短缺之苦。

加上日本原本经济泡沫破裂造成的国家经济低迷，形成于二战后的终身雇佣制逐渐成为企业沉重的负担。但包括兼职和临时工在内的非正式员工一直在日本经济发展中以调节器的角色帮助企业应对由经济波动引起的用人需求变动。然而，这部分劳动力无论在薪资福利还是社会地位上，都远不及正式员工。

2012 年底，日本政府为刺激经济，陆续出台了一系列针对劳动力市场的改革和激励措施，提高了非正式员工的待遇和地位，致使日本二战以来一直坚持的终身雇佣制度逐渐瓦解，包括兼职和临时工在内的多元化雇佣制度，开始呈现繁荣趋势。

对比两国的人口年龄结构，中国的人口发展趋势基本上就是日本 20 年前的复制版，而日本所经历的劳动力市场的变迁，极大概率会在中国的未来重现。

01劳动力市场发生巨变，灵活就业兴起

这种对劳动力市场变化的思考也贯穿于斗米的发展。

2015 年 11 月，斗米是以兼职业务从 58 赶集分拆出来独立发展。当时兼职的项目已经内部孵化了几个月。兼职这一品类的增长趋势已经非常明显，几千万的量级 MAU，同时，企业端的招聘需求也非常旺盛。因为传统兼职市场的痛点非常明显——信息安全问题。我们判断兼职服务体系要做重，需要通过严格把控招聘企业的质量，来保证用户的安全。

经过半年的独立运营，斗米基本上做到了兼职行业的绝对第一。随着更深入的了解，我们发现这个行业这不仅仅是兼职那么简单，而是一个“灵活用工”的巨大市场。

中国人对兼职的刻板印象是指特别短期的、临时的、碎片的工作，只是灵活用工的一个子集。灵活用工区别于固定全职，是指企业基于用人需求的波峰波谷，灵活地按需雇佣人才，双方不建立正式的全职劳务关系，包含了劳务外包、临时性用工和项目制用工等用工形式，在发达国家十分成熟。

灵活用工的兴起，既借势于中国整个劳动力人口的变化趋势，又与互联网带来的信息透明化密切相关，个体不再满足处于地域性价值洼地之中，还受益于互联网新兴行业的诞生，催生了灵活用工需求。

市场环境的快速变化使得人们对于工作的选择变得更加主动和灵活。在我看来，通过出卖劳动或智力换取报酬的人已经不能简单称之为“劳动力”或是“人力资源”，而是“人力资本”，重点是后两个字“资本”。无论从企业还是个人的角度，每个人都在追求资本效益的最大化。

永辉集团所采用的合伙人制度就是双方将资本效益最大化的绝佳案例。

和所有传统的超市一样，永辉集团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一线员工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却拿着最少的薪水，员工的流动性非常高，人浮于事，直接影响超市的服务品质。

但他们后来进行了改革，打破了原有的直接雇佣制度，而是建立了一套以打造团队经营者为核心的合伙人制度。以门店或柜组为经营点位组成合伙人团队，由合伙人去灵活地召集和管理一线员工。

所有合伙人不承担企业风险，但担当经营责任，根据实现的收益进行多次利益分配，一线人员灵活退出、晋升。整个体系就是灵活用工的实际应用。

越来越多的企业为了解决招人难的问题，已经逐渐改变用人策略，或将流动率大的岗位直接以灵活用工的方式招聘；或根据淡季和忙季的变化，调整固定员工的数量并配以一定比例的灵活用工。这样做的好处是非常明显的，一方面更好地提高了用工效率，节约人员成本以应对经济增长的放缓，另一方面也帮助企业降低法律风险，比如裁员时的纠纷，退休金和大额赔偿等。

另外，我一直跟我们的企业客户强调要关注新生代就业观的变化。在我们的实际接触中，发现这一代年轻人的就业观和生活态度与上一代人都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以考虑自身的发展为主，追求自由、灵活，不受约束的工作环境。

年轻人观念的变化，反过来影响了整个社会用工的状态。我们曾服务过一家以员工关怀为企业特色的连锁餐饮品牌。但在最近的招聘中却发现，尽管作为知名企业，但在招聘全职的年轻员工上并没有优势。他们提供的住宿、很好的晋升通道对年轻人并没有吸引力。在我们的访谈中发现，年轻人觉得尽管企业很好，但他没有了生活，被封闭在了企业的环境中，从早忙到晚，从周一到周末，这不自由。所以公司在我们的建议下调整了用工方式，以灵活就业的形式，让年轻人自由地选择工作时长。

互联网和消费升级催生的新兴行业已经打破了传统的人才定义，能让每个人都可能以自己的方式获得一席之地。如果一个人学习不是特别好，但是擅长写作，他便可以成为网络小说写手。如果一个人热爱打游戏，他就可以当游戏主播。即便他什么特长都没有，只要特别逗，也能在直播平台上大受欢迎。

以一位三线城市的学历不高、身体不错的年轻人为例，以前他不知道自己在劳动力市场上究竟值多少钱，而现在他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打破这种信息不对称。在当地也许他可以拿到 2000 元/月的工资，但到了北京、上海或广州做服务员，收入可以翻倍。但他如果对运动比较感兴趣，他就可以经过专业的技能培训辅导，成为市场中紧俏的健身教练，收入可以达到 1 万元/月以上。当有了更多的选择，并通过不断的学习灵活地安排自己的时间，便可实现自己效益的价值最大化。

所以，当我们从“资本”的角度去思考，事情就发生了变化。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方式工作，只要在合适的时间，放到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岗位或角色上就行，而不一定再是绑定式的全职劳动关系。

02斗米唯大不破，灵活用工一站式服务平台

在更加高频、灵活、多元化的用工模式下，企业和个人都需要借助平台更好地进行供需匹配。

在传统的劳资关系中， 企业的 HR 部门可以较好地对员工进行管理。但灵活用工的方式会让 HR 部门日常处理大量员工入离职等事务性工作的压力增大。比如，为了满足企业的发展要求，如何迅速地在全国各地招聘到 500 人上岗？如果这 500 人在第一个月中陆续流失了 100 人，企业又如何及时补充？用什么方法保持企业人员的稳定性？

当太多的问题和工作超出了一个企业 HR 部门的工作带宽，就会越来越需要一个第三方的平台来帮助企业提供一整套高效的解决方案。这就是斗米能够在过去的两年中迅速跑到行业第一的原因。因为，斗米做的不是简单的分类信息展示和简单的流量生意，而是基于一站式灵活用工解决方案服务于供需两端。我们基于自己的核心数据库，积累了千万的简历数、其中几十种标签类型、百万带行业属性，构建起了全网最大的“灵活就业人员活水池”和企业动态用工需求库，得以快速实现供需两端的匹配。

对企业，斗米还会根据用户对企业的评价以及我们对企业的跟踪调研，帮助他们分析人员招聘和管理中的各种问题，并提供解决方案。比如斗米能帮助企业进行离职数据分析，我们会对比企业的离职率和行业标准离职率。如果企业离职率走高，企业面临的风险是哪些？原因又出在哪？是薪水还是福利问题，是劳动强度还是时间问题，是负责人的原因还是企业文化问题？以此帮助企业更好的管理人员。

对个人，我们根据每一个人在历史岗位上的表现，对工作状态的偏好、薪水的期待等匹配最适合他的岗位，并根据每个个体的特性给出相应的建议，甚至提供技能培训等相关的延展服务。

也就是说，除了招聘环节，斗米还服务于人员管理、培训、考勤、保险、结算、法律、评价分析等多个环节，建立了从线上到线下的服务和交易的闭环，我们希望带动整个灵活用工市场朝着透明化、高效化、标准化的方向发展。

03灵活用工处于爆发前夜，亟待政策明朗化

目前，日本灵活就业在总雇佣人口中的比例已接近 40%，催生了主打灵活用工的公司 Dip Corp。从 2013 年到 2016 年，短短3年时间股票增长 50 倍，市值飙升至 120 亿人民币。另一家公司，世界四大人力资源公司之一的 Recruit，灵活用工业务创造的收入已经占其人力资源总收入的 51％。

同样，中国的灵活用工趋势在加速，但我认为还没有到真正的爆发点。根据任仕达 2016 年报告显示，我国的灵活用工人数在就业人口中占比还不到 10%，远不及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水平，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在今年的十九大报告中，已经明确指出，“要坚持就业优先战略和积极就业政策，实现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前任财政部部长楼继伟曾在公开场合提到，劳动合同法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劳动力市场僵化。人社部部长尹蔚民也曾公开表示，将根据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特点，对劳动法进行适时的调整。

这就像网约车政策落地的前夜，人们都在观望。

目前来看，新经济、新业态的发展，天然地为灵活用工的方式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共享单车的运维人员、外卖平台的送餐小哥、无人便利店的补货员、网约车司机、直播网红、淘宝模特等等。相信，未来一旦政策落地，灵活用工的方式就会在整个人力资源市场爆发。首当其冲的便是服务业招人和管理的方式加速产生变化。而随着 AI 技术的发展，机器替代部分重复性人工，更多人将从原有的工作岗位中释放出来。灵活用工将能很好地解决这些人的出路问题。未来，我们希望每个个体都能通过斗米的服务以更灵活地方式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这是斗米的使命。

斗米小资料
斗米公司（doumi.com），专注深耕灵活用工市场，2015 年 11 月从 58 赶集集团独立分拆，现已成为中国互联网兼职招聘第一平台、中国灵活用工服务创新领军平台。
目前，斗米已获得由高瓴资本、高榕资本、蓝湖资本领投，腾讯、百度、新希望等跟投的 A、B 两轮累计 8000 万美元的融资。
截止到 2017 年 10 月底，斗米注册用户数近 3000 万，与 170 万商家建立合作关系，累计为 300 多万名求职者找到工作，增速极快。依靠平台的双边大流量、技术的优势、落地式服务能力，斗米构建了 O2O 闭环独特的创新模式，并实现了渠道上的全网覆盖。